大约很多人在看了《美丽人生》之后,都不可避免的将其与《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这看似同属反战反法一类电影进行联系与比较,一遍看罢,我确实不自觉地踏入了这个圈子,但总是觉得《美丽人生》无论从切入的角度、表达的方式或是反映的内容,都与那些艺术评价上同高度的影片,有着显而易见的不同,当然如果牵涉到个人审美的观念,我却又会给出《美丽人生》更为高明的观点,因为在我看来,无论是《辛德勒的名单》还是《钢琴家》,都是把人物放置在二战这个特定的历史时期,以期通过受害个体或民族的悲惨来衬托战争残酷,而《美丽人生》却更像是平凡的主人公在本来平淡美好的生活中飞来横祸一般地“遇”到了战争,却超离那种理应着重展现的宏大悲怆的民族史诗,转而去向另一个层次去赞扬歌颂乐观与真情真爱。
美丽人生 不过我很快又推翻了自己的这一说法,因为它表层又片面,于是想换一种说法:《辛德勒的名单》、《钢琴家》是历史,《美丽人生》是哲学。 它是人生的哲学,是人生的大智慧。 于是我走出了认为《美丽人生》是反战题材的圈子,迈向一个以快乐、乐观、幽默为基调的新层次,它不是在讲战争摧残人民,却是在讲人应该如何面对苦难,如何面对生活,如何去爱。 不得不引述林语堂举出的人生公式: 现实-理想=禽兽 现实+理想=心痛 现实+理想+幽默=智慧 人在困厄时最能展现本性,其实大致是有三种人:抱怨屈从者占去了绝大多数,奋力抗争者是先锋是英雄,乐观从容、泰然处之者成了大师成了伟人,若是谈及人应如何面对困顿颠簸时,可能是受了考场作文范例素材浸淫已久的作用,脑中有几个人是一瞬间迸发出来的:苏轼、沈从文、曼德拉。可惜那时没能看到这部电影,不然我相信Guido一定会被我放在最显赫的位置,毕竟Guido遭遇的,是战争,是个人命运不幸,是家国不幸,是更为严酷的生存考验。 但就是在极浑噩的历史背景下,Guido保持的是顽强的乐观,童话般的纯洁,我一直不太相信童话的真人化,像是不管有多少版本的《白雪公主》也只能背负毁童年的恶评,浮于表面的追求画面唯美与主角美丽只能与童话产生更大的鸿沟感,但就是在我已经不再看童话的年纪,当Guido与他从高空跌落的公主一起摔在稻草堆上的时候,当Guido在急雨中为他淋透了的公主铺出红毯的时候,当盛大庄严的宴会上Guido骑着碧绿的马把他心仪的公主载到了一个花团锦簇的花房的时候,当并没有多么帅气漂亮的男女主角遇上浓重的童话气质的时候,我竟前所未有的感觉到童话是如此贴近我的生活,这大约是小的时候看童话故事总试图能钻进书页来一场真实的童话之旅与Guido主动带着他的公主跳入了我的现实生活之间的区别。 于是现实便又一次打破了虚幻美好,Guido和他的公主与小王子被塞进了当时最黑暗最邪恶的城堡,Guido却想出了打通了游戏便可获得这城堡里最强大的武器的点子,甚至多少有些感染了素昧平生的同胞,一边不断激励小王子保持乐观与机警,一边想尽办法帮他逃出险恶环境,一边、又试图将父子的平安、想念,自己的爱恋,通过冒险的、俏皮的方式传达给不知在何处的公主,当法国歌剧在集中营的夜晚响起的时候,我产生了与《肖申克的救赎》中意大利歌剧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震颤感。如果说,之前的阳光下的生活是温馨祥和下的美好,那么黑暗中的生活便是极度悲惨下的浪漫。 Guido就像地鼠机中的那些地鼠,无论被法西斯的重锤砸得多么痛苦沉重,下一秒就便又嬉皮笑脸地站挺起来,如果是他自己一个人,我想他是可以在集中营里游刃有余的,但他是个丈夫、他是个父亲,他是个男人。 所以他需要让自己的孩子阳光、健康的成长,即使是在集中营里,他需要冒险让孩子逃脱死亡的厄运,即使是冒险把他塞到军官的孩子中间,或是塞进铁箱子里,他需要保证他的公主、孩子母亲的安全,即使是男扮女装,随时被一颗子弹要了性命。 如此这般多的冒险不可能不出差池,平常人被处决前表现大约是痛哭、追悔、哀求,当然还有义愤凛然、英勇就义的英雄,淡然自若,余心不悔的超脱者。而Guido在枪口前做着鬼脸迈出那滑稽的步伐的那一幕,虽然他瘦弱矮小,肩膀单薄,小丑装束,孩童行为。 但一个男人的形象就是这么简单粗暴,无以扳倒地在我心中树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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