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鸣
学历史的人,对深圳这样的城市,很难留下印象,因为它实在太新了。20多年前,还是广东小县宝安的一个小村庄。都说上海年轻,晚清还是个小县城,但比起深圳,上海已经像徐娘半老的贵妇了。而深圳,则名副其实一个珠光宝气的小姑娘,小小年纪,天生丽质,却绫罗绸缎,浑身珠玉。说起来,在国内城市中,深圳来的次数也算多的了,但几乎想不起来要写它一笔。 其实,深圳的确有的可写的,虽然它很新,没有历史,连寺庙,不管多么古色古香,都是新建的。最老的建筑,是海边的大鹏所城,一个明代卫所制度下,所级的防御据点,档次低到不能再低。里面的建筑,也已经新旧参半。几所还算像样的建筑,铺张出来抵御英国鬼子的历史故事,骗鬼都没有人信。 当年的这种据点,别说抵御外侮,就是防海盗都防不住。明代海禁之后,像郑成功的父亲郑芝龙这样的海盗商帮,一向在东南沿海出入自由。主要做进出口贸易,也兼做点非法的勾当。清末所城里的官兵,跟当年的渔民没多少分别,无事打打鱼,做点走私生意。 但是,新的城市,有新城的魅力。满街的大楼,倒是跟中国其他的城市没太大区别,也不可能有区别,但眼见得,深圳变得一天比一天繁荣,晚上的亮度,已经接近毗邻的香港,只是有些地方,还没有香港干净。但深圳也有比香港强的地方,不仅楼新,路新,而且人新。到了广东,只有这个地方,我们这些北方人感到舒服,因为不怎么讲粤语。另一个特点是,玩的好,吃的也好。 当初我在香港教书,可以无限制出入,一旦闷了,就混到深圳,保险让你完好吃好拍着肚子剔着牙回来。深圳汇集了中国乃至世界各方的人,中国各个地方,也把自家的拿手菜肴,都搬到深圳来,做的相当地道。深圳的美味,我没吃到的,还有一个河豚,那是邂逅的一位深圳电视台的人许给我的,那天谈的不知怎么就挺投机,他说下次见我,领我去吃河豚。然后就再也没见过他,河豚也就泡汤了。 不过,比起来,深圳的治安远不及香港。在香港,一个女孩子即使在深夜行走,也不大担心有什么危险。港片警匪的打打杀杀,基本在电影里。现实中的香港帮会,似乎从来不骚扰平民,他们有他们自己的生意做,尽管这种生意在警方看来违法,但跟一般百姓无涉。 可是深圳不那么太平,报上老有匪人出没的消息,害人越货。在现实中的市民,也相当警惕。我一次晚上和两个外国朋友从香港到深圳吃饭,出了罗湖关,怎么也叫不到出租车。没办法,只好找了辆黑车,谈好价钱,对方一见我我们有三条汉子,马上反悔,说什么也不拉了,加钱也不拉,越是加钱,越不拉,最后,竟然绝尘而去。 外国朋友很奇怪,不知为何对方有钱不挣?我想了想说,也许人家担心我们抢他。你看,三条汉子,夜里从火车站出来,又没有行李,哪里像旅客?分明是劫匪。深圳是个新城,很吸引人,很有名气的新城,各方的人都来,来了之后,脱离了自己原来的地缘环境,约束没有了,好的坏的个性,都有所放纵。 而对于习惯于画地为牢的管理者而言,没了按户籍地块划分的治安管理模式,治安管理,当然有困难,所以,犯罪率高,也是自然。其实,一座没有传统血缘地缘羁绊,也有另外一种好处,就是人性比较解放,干事比较放得开,深圳能够在全国一直保存活力,在特区实际上不特,政府早没有了当初创业时的锐气之后,依然保持活力,跟这座城市人的构成有很大的关系。 开句玩笑的话,到了这个地方谋生的人,在很多方面都比较开放,思想,行动,敢想敢干。自然,男女的性,也是如此,据说,深圳是比较容易产生一夜情的地方,只是,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不大好去验证。 深圳是个夜城,跟成都有的一比,无论多么晚,你只要有精神,都能找到玩的地方。不好的地方是,住酒店的人,经常会被深夜嬉闹的人吵醒。但深圳的酒店,绝对是全中国设备最现代,服务最到位的酒店,北京上海根本没法比。最妙的是,在深圳,总能看到让你惊艳的女孩,真的惊艳,看了之后几天都忘不了。 兴许十个,一百个,都姿色平平,但每次总会有一个,让你惊艳。在各大城市机场候机,如果能碰巧看到了让你眼睛一亮的绝色美女,你会发现,她们多半是去深圳的。此番去深圳讲学,在北京就碰上一位,到了飞机上,发现她果然与我同机。 据说凤凰评论员邱震海讲过一个深圳的段子,说是一个上海的帅哥,跑到深圳来开酒吧。来一个美女,搭讪,忽悠他几句,他就免单。美女一个的来,单一个个地免。没想到深圳美女太多,一来二去,生把酒吧给免单免黄了。给我复述这个故事的记者,指着酒吧所在的上海宾馆,眉飞色舞。说起来,按网上所谓的中国美女地图,好像深圳进不了前三甲。其实,深圳的美女,她们都不是深圳人,但是,她们的共性是,都去深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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