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崔十三
《日光之下》。如果你问她,后悔吗?你猜她怎么说?——背对着夕阳,“我……不知道”,然后倒着跑向后方不尽的白雪。 片中有两次梦境,一次从容,一次局促。一种真实,一种虚假。 镜头从钢琴开始摇,没有想到是她先入画,而不是他,似乎她和她的联系又建立了起来,不再需要经过他。接着是一个景深镜头,三人分别占据了画面的三部分,而三人的空间距离,在这个镜头中不再呈现,反之是三者构成了一个类平面的紧密空间(这种取消空间距离的镜头可以是横向的,也可以纵向的,关键是撤掉距离的标识,例如常见的桌子)。 背景的肖邦,中景的“烟火”,前景活泼的红色袜子,在旋律中摇晃,摇晃。梦境,没有切,镜头在移动,从她和他,到他和她,再到她的消失不见,透明,最终化为一滴晶莹的泪珠。——和解,短暂的和解。梦境结束。 消失的居然是她们,冰冷的黑暗,摸索,战栗的摸索(捉奸),性爱,胜利者狡黠的炫耀,继续隐身的火,燃烧,野兽。一段手持的跟拍,剧烈的摇晃,摔倒。没必要显象的火车,轰鸣声足矣,它来,镜头却向下摇去,只有故孤零零的她和白雪。决断时刻,就是飞奔的火车。起身,洞,也是门,不明朗的远方还在聚集,固定镜头。 一个大远景,她和教堂都得以向我们呈现,快切的两座仰拍塑像。“都怪你”,失去父亲的躯壳,再也立不住的哥哥。都是一张张纸片,甚至没要一丝厚度。那一声枪响真是一种解脱,于她他她,于演员,于导演,于观众,都是一种解脱。这梦是上帝的惩罚? 是上帝的拯救!声音在这里成为了脱离梦境地通道。这个梦,似乎是因为她的不安才呈现的如此奇怪。不安的结束,就是成长的开始,带血的苹果。 两次梦境是全片的缩影,也是这个意义世界的缩影,浪漫现实,白净肮脏,哪一个都不能少。 为什么会有另一条线索存在?它是事情发生,意义显现的不明处。如同黑夜笼罩下,不明所以的篝火夜,篝火是被看到的她们的故事,更大的黑夜,拥抱篝火的,则是她们的臂膀,是她们故事得以发生更为神秘的原因。基督徒,黑伞,显灵,乐园,辩护,避孕套,情杀。这些符号用的似乎比桥下的浮冰,冻僵的孤鸟显得更自然一些,因为它们的意义不是我们找到的,更不需要借助自由联想,它们是找上门来的。 这样另一条线索就变成了主线索的一种隐喻,一种作为象征的真实发生。冰下的黑水,雪下的黑土。 再将目光投向她们的故事。她以为他是爱她的,当然,他是爱她的,不过爱只停留在了被教训的男人哪里。如此这般,开篇首先并没有被交代清楚的窥视就有了更多解读的可能性,一种隐喻,关于无能男性,自我阉割的另一种叙事。 是谁胜利了?暗室中性爱被她理解为一种胜利的宣告,而在她这里却是一场悲伤的告别仪式。 来到舞厅前的楼梯处,她率先被置于楼梯的高处,仰视与俯视一目了然。她向下走去,她向上走去,“其实我很羡慕你”,于她被理解为一种炫耀,于她却是一种苦楚。位置终于发生了改变,被俯视地换成了她——无意的胜利者!舞厅内,摇摆中的她,不但在他的目光中,也在闪耀的玻璃中,成为焦点,而她始终处于虚焦。他让我们看清了无意的胜利者。 “她是女人,我也是女人”(没有太弄清楚这个),为什么她可以和你一起在床上燃烧,而我只能与你在床上无限遥远,遥远到只有一层布?我们,她,他都清楚,他爱她呀!不仅仅只是那种爱,是男女之爱。他不但自我阉割,居然还重新振作,或许我们在这里发觉了复杂的男性。复杂的男性从来没有被认真的提出,就如同复杂的女性从来没有被认真对待过一般。 再向前回望,回到决断处,作为未来的报复,总被理解为当下,她处在了放纵的报复中,不安的报复中,成长的报复中。这种作为当下的未来,总发端于过去。过去不单只作为路标指引未来,同样也总是在未来中现身,作为不现身者。将来中不断现身的过去,过去怀抱中紧紧的将来,终于让当下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它们就是放纵,不安,成长这种不是东西的东西。 本文链接:http://newsoul.xinzengwj.net/thread-2780-1-1.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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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之下》,平遥又一惊喜!吕星辰最早在《郎在对门唱山歌》里面就很吸引人,而今表演能力更绝,导演给她的故事和情绪时间也足够充分,让观众应该能理解她和哥哥相濡以沫、不忍分割甚至拼死闯祸的行为成因。或许因为故事发生的海边城市葫芦岛实在没大雪和漂亮林子,更多表现压抑到开阔的大景别,都在伊春完成了。 |
谷溪的立事牙开始发炎,此前她不知石油为何泄露,江老板为何晴天打伞,宗教如何使人救赎,却随着肿痛瞬间懂事。这颗智齿如此多余,本以为长大就能嫁给哥哥,却恍然三人关系里自己才是那颗智齿。尿和汗是同样性质,恨与爱是同种缘起,磁带和奔跑可以倒行,人生却不能倒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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